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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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進店就被店員直接帶到了貴賓室，負責接待他們的是這家門店的店長。
鐘慕以前沒買過珠寶，自然也是第一次來這裏，但他駿光老板的頭銜店長是知道的，對方一見他們進來，便殷勤地迎上來，作勢要與鐘慕握手。鐘慕看了一眼伸過來的這只手，不想握，還沒開口，身邊的卓雨默就很自然地伸手將它握住。他偷偷看了一眼男朋友，對方與店長問好之後，也朝他遞了個眼色，仿佛在說“要親切”。他無奈扁扁嘴，但還是禮貌地向店長打了招呼。
他話音剛落，垂在身側的手就被卓雨默握住，原本還有些不開心，但立刻就徹底煙消雲散了。
卓雨默進來看到這個架勢，立刻就明白過來鐘慕神神秘秘在搞什麽了。
果然，他們剛坐下，店長就拿著一本裝幀精美高檔的冊子遞過來，熱情地為他們推薦對戒款式。
“選婚戒這麽大的事怎麽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卓雨默湊到鐘慕耳邊悄聲說道。
鐘慕被濕熱的氣息吹得耳朵發癢，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委屈地小聲在卓雨默耳畔說道：“昨天不是問過你今天有沒有空嗎？”
“那我昨天問你你怎麽不直說？”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幸好今天沒有真的穿大褲衩來，不然丟人丟大了。”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你來我往咬耳朵，鐘慕眼神專註，卓雨默表情溫柔，兩只手也一直緊握著沒松開過，看得一旁的店長忍不住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狗糧他也吃不過不少了，但這麽膩歪的今天還是頭一次。
說夠了悄悄話，兩人終於想起自己還在人家店裏，這下卓雨默也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幸好鐘慕在外人面前總有“霸道少爺”的包袱，硬是憋著一張冷臉沒露出任何一絲羞赧之色。他們一邊慢慢翻看著冊子一邊小聲討論，卓雨默低調，鐘慕也不高調，因此都對內斂一點的款式有好感。兩人挑了一會兒，最後終於選定了款式。
這個品牌大多數的商品都是沒有現貨只能預訂的，選好款式之後還要等上半個月才能拿到戒指，鐘慕似乎覺得太慢了，卓雨默抿嘴笑了笑，安慰他說半個月很快就到了。
訂好戒指之後，鐘慕又拉著卓雨默去駿光逛了一圈，給他買了一堆新款的衣服和鞋，又買了好些進口水果和營養品給卓雨默的父母送了過去。老人家見小兩口來了，高高興興挽留他們吃晚飯，卓雨默以為鐘慕會婉拒，卻沒想到他一口就答應了。
到了該做晚飯的時候，卓航很自覺地起身去廚房，卻被鐘慕攔下。翁婿兩人就在客廳裏為誰做飯這個事謙讓起來，卓雨默見狀，連忙跑去救火，先把鐘慕推進廚房，再哄父親說今晚的飯他掌勺，讓父母嘗嘗他潛心修煉的成果。
結果等在廚房裏的鐘慕就等來了一張苦瓜臉的卓雨默。
“吹什麽牛不好，吹你會做飯。”鐘慕聽了卓雨默的話，一時又好笑又無奈。
卓雨默面如死灰地打開冰箱掏出一堆食材，挽起袖子拿起菜刀就準備幹。
鐘慕見狀忙把他手上的刀截了下來，好笑地問他菜都沒洗怎麽就直接切了。
“……我現在洗不行嗎？”
兩個人擠在水槽前把菜洗好，鐘慕決定他切菜，卓雨默掌勺，他可以在一邊指導指導。卓雨默覺得這個主意實在太好了，當即給了聰明的小少爺一個獎勵的吻。
小兩口在廚房裏忙活了近一個小時，其間卓航不放心地跑來看了四五次。雖說他家小雨不至於燒廚房，但做的菜實在拿不出手，要麽鹹了要麽淡，而且兩個孩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他還是不想讓他們受累。
但他每次靠近廚房都被鐘慕笑瞇瞇地給勸開。
說來也神奇，上回探班的時候他對鐘慕的印象談不上特別好，還因為老婆對這孩子讚不絕口心裏隱隱有點吃醋，但經歷了這次的全家旅游之後，他對鐘慕已經徹底改觀，現在人家叫他爸他心裏都甜絲絲地特別美。
“我們家這個燃氣爐很老了，我怕你們用不慣……”
“沒事的爸。”鐘慕一邊勸一邊趕緊回頭看了一眼在炒菜的卓雨默，“明天我找人過來換個新的吧，您看看還有什麽要換的，一起換了比較好。”
卓航被鐘慕這聲“爸”叫得心花怒放，向來倉鼠癥的他居然就跟中了迷魂湯似的點頭同意了。
“我爸同意把那堆舊電器都換掉了？”卓雨默震驚。
“火關小。”鐘慕邊說邊上手幫卓雨默關小了火，順手蓋上了鍋蓋，讓鍋裏的肉慢慢燒，“嗯，怎麽了？”
“我以前勸了他不下十次，有三四回我東西都買好給送過來了，他居然仗著他頭發長有紋身楞是把上門送貨的師傅給嚇回去了。”卓雨默嘆著氣扶額，“別看我媽是一家之主，好像都是我爸伺候我媽這太後，其實我媽特別慣我爸。他把人家嚇跑了，我媽也不說說他，還幫著他一起抵制我不打招呼就給家裏買電器的行為。”
卓雨默委屈的表情和他的措辭逗得鐘慕捂嘴直笑，要不是現在他們在父母家裏不敢造次，他早就過去親親男朋友了。
哎，雨默真的好可愛。
還特別好看。
還很帥。
鐘少爺今天也想吹爆他家雨默。
兩人在廚房合力燒出的一桌菜得到父母的一致稱讚，卓航直誇兒子廚藝進步大，甚至決定讓兒子留下來給他們做一個月飯。卓雨默一聽嚇得筷子都差點掉了，旁邊的沈慈英捂嘴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說道：“那得把小鐘留下來才能保證小雨的水平發揮。”
卓雨默一聽老媽這話，知道自己的牛皮又給吹破了，心虛地埋頭扒飯不說話了。
這天他們在父母家待到晚上才回家，餵貓、運動、打游戲，睡覺時兩個人已經不會像最初那樣各睡一邊的床沿，而是可以很自然而親密地相擁而眠。
但是今晚，鐘慕好像有點小問題。
他拒絕和卓雨默抱抱，卓雨默問他怎麽回事，他也不說，就翻身背過去，蜷成一只巨大蝦米。
“說清楚怎麽回事。”卓雨默戳戳鐘慕的背。
“就、就各睡各的！”鐘慕抱著小毯子不撒手。
卓雨默揚眉，索性挪過去貼著鐘慕躺下，從背後把他抱住。他明顯感受到鐘慕在他懷裏身體僵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小少爺又怎麽了？
鐘慕扭扭，縮著脖子讓卓雨默放開他。
“沒有合理解釋不撒手。”卓雨默鐵石心腸。
“……”鐘慕喪氣地用手捂住臉，又是超小聲說道，“都是你早上騷擾我，我、我一想到要抱著你睡覺就、就……”
說到這裏，小少爺就羞憤地說不出話了。
聽出端倪的卓雨默也看出鐘慕羞憤得要死了，終於善心大發沒繼續追問，就逗了一句：“那以後我們又要睡床沿了嗎？”
“等我習……習慣了，再……呃！”鐘慕說著又哽了一下。
這下好了，連“抱著睡”都成了禁句。
直到半個月後，小少爺終於克服了重重困難，重新抱著男神美美睡覺。更加可喜可賀的是，預訂的戒指也送來了。他美滋滋捧著兩個被綢帶綁起來的藍色絲絨盒子興奮地小跑著來到男神跟前，而男神此時正在——跟小寶一起給家裏的五只貓減肥。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來一次！”小寶握著逗貓棒，一邊揮舞著它的兩條機械臂一邊喊節拍，而一邊的卓雨默居然還認真地跟著這個節拍揮著逗貓棒，於是主子們也異常有節奏地跳起，落下，再跳起，再落下……如此循環。
過於沙雕的畫面讓鐘慕反射性閉了一下眼睛，但很快他就接受了沙雕男神的設定，過去走到男神身後，親昵地把下巴擱在了他肩上，雙手從他的腰兩側伸過去，將盒子捧到他眼前。
正在逗貓的卓雨默已經很習慣鐘慕這些近似撒嬌的親密舉動，而註意力還是被這兩個絲絨盒子吸引。他歪了歪頭蹭蹭鐘慕的臉，故意問道：“這是什麽？”
鐘慕沒能抵抗近在眼前的誘惑，微微仰頭吻了一下他，知道他逗人呢，但還是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催他快把盒子打開。
鐘慕孩子氣的表現逗笑了卓雨默，他配合地抽開綢帶打開盒子，一枚設計別致的戒指正立在盒子中間。同時鐘慕也打開了另一個盒子，從中拿出戒指，鄭重地戴在了卓雨默的左手無名指上，接著就攤開左手，激動地等著卓雨默給自己戴婚戒。
卓雨默拿出戒指，慢慢將它套在鐘慕手指上，輕輕說道：“我發誓，無論富貴貧窮，無論健康疾病，無論人生的順境逆境，我都會一直深愛鐘慕，不離不棄。”他說完，溫柔而不失堅定地握住了鐘慕的手。
這段早已被各種文學作品與影視作品演繹到爛的誓詞卻讓鐘慕心中一熱，忍不住摟住愛人的腰，閉上眼睛與他交換了一個甜蜜的深吻。
平靜的生活又過了兩個月，氣候漸漸轉涼，五位主子的體重終於也下降了一些。
奇怪的是，這期間駱庭居然完全沒出現過。而鐘慕的記憶依然沒什麽起色。
剛剛開完會的鐘慕從書房出來，正好出去買菜的卓雨默也回來了。
“雨默，有興趣演反派嗎？”
最近一個月，不光是徐家班的師兄弟，許途然、曹月歌甚至史常林和蕭唐都聯系過他，表示想把他推薦給一些劇組。他和許途然以及曹月歌的關系已經好到能湊一起聊八卦了，他們給他介紹工作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而史常林對他印象不錯，加上他又自帶金主光環，所以三五不時就旁敲側擊地表示有新項目想看看他有沒有時間；最出乎意料的就是蕭唐了，卓雨默還以為這位大導演對他印象不怎麽樣呢，沒想到上個禮拜一個選角公司的經紀人過來聯系他，說是蕭導推薦的，還說蕭導平時是不怎麽推演員的。
對這些同事和朋友們的擡愛，卓雨默心裏自然是很感激的，也不敢怠慢，推薦過來的名片他都加了，認認真真和對方聊過。這兩天剛收到兩個新劇本，都是不大不小的配角。他心也不大，覺得只要劇本好團隊靠譜，什麽角色他都願意嘗試。
他現在一聽鐘慕的話就知道一定是嘉逸有新項目了，頓時來了精神。
“反派？”
以前在徐家班跟著徐功平的時候，他偶爾也會客串幾個反派，但都是那種蒙著臉或是臉上化特效妝的，拍出來根本看不清他什麽模樣。
“嗯，劇本我前兩天大致看過，如果團隊好，出來的成品應該會很精彩。剛剛就跟幾個高層開了個小會，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應該就開始籌備了。”
“一般金主爸爸不都想讓自己的人演正派主角嗎，你怎麽一來就問我想不想演反派？”卓雨默揚眉，若有所思地盯著鐘慕。
“不要叫我金主爸爸！太、太……”
太淫|邪了。
鐘慕捂住臉。
“小少爺的小腦瓜裏在想什麽不健康的東西呢？”卓雨默笑著拍了一下老公的胸。
“那還不是因為你亂叫！”鐘慕不服氣地辯駁。
“我又沒說你是金主爸爸。”
“……”
鐘慕又捂住了臉。
自覺再逗下去，到天黑他們都說不了正事，卓雨默終於饒過鐘慕，問他能不能把劇本給自己偷偷瞄一眼。
經他這麽一提醒，鐘慕這才想起他剛剛就是看劇本還在打印才跑出去的。回書房把打印好的劇本拿出來，他拉著卓雨默，兩人坐到沙發上一起瀏覽劇本。
這部電影的暫定名是《笑西風》，劇本裏描述的人物關系與其說是正邪對立不如理解成雙雄並立來得更加貼切。兩位主角一正一邪，有交鋒，也有合作，是一種微妙又瀟灑的關系。
卓雨默靠在鐘慕懷裏看了大概四分之一的劇本，慢慢明白了為什麽小少爺一來就問他要不要演反派——劇本裏的正派主角年齡在35到40歲之間，氣質比較滄桑，有一種千帆閱盡的厭倦感與疲累感；而氣質較為邪派的另一位主角比較年輕，平時看起來漫不經心懶洋洋的，氣質陰郁，名副其實切開黑。
雖然面容可以靠化妝改變，但心態和氣質還是需要在生活中磨煉，卓雨默自覺憑他現在的閱歷，確實有點難以把握那位正派角色骨子裏的滄桑感。
他有些驚訝，很難想象鐘慕究竟是在什麽時候悄悄地就把他看得這麽透了。
“你要是喜歡這個本子，等團隊確定了，我就安排你去試鏡。”鐘慕抱著愛人，悄悄在他額角親了一下。
“上回不給我走後門就算了，這次還要我去試鏡啊？”卓雨默開玩笑地說道。
“真給你開後門，你樂意嗎？”
“不樂意。”卓雨默答得幹脆，“這次也是嘉逸投資？”
“嗯，嘉逸投資和出品。”鐘慕慢慢把下巴擱在卓雨默肩上，試探地問道，“雨默，我……給你安排一個經紀人吧？”
“經紀人？”
卓雨默有點意外，不懂鐘慕怎麽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
“我之前太粗心了，都沒想過這個問題，你現在還是靠朋友的介紹和推薦接劇本吧？嘉逸現在也有藝人經紀的業務，公司資源不錯的，經紀人素質也很好，我給你安排一個，以後你就只用專心挑劇本和演戲，別的都有經紀人來幫你安排打理。”
聽鐘慕的語氣裏帶著幾分自責，卓雨默反射性地捧著他的臉親了兩下。鐘慕事業的重心本來還是在駿光這邊，嘉逸的業務有別人打理，他不了解這塊、想不起要安排經紀人也完全情有可原。
卓雨默本來覺得他這麽多年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自己如今靠著過去攢下的人脈也幹得不錯，不一定非要經紀人。但他轉念，如果簽一個經紀人能換鐘慕少心疼多安心，那他覺得有個經紀人還是挺好的。
“那……我是不是就算簽到你們嘉逸旗下了？”
鐘慕皺眉想了想，認真點點頭。
“那就簽吧。”卓雨默笑瞇瞇說道，“我連炒作的通稿標題都想好了，就叫《老板娘空降嘉逸，同僚藝人抱怨連連》吧，你覺得怎麽樣？”
“……”鐘慕真的很想他家雨默平時少看點八卦新聞，少關註點那些有的沒的。
但話又說回來，他覺得“老板娘”這三個字特別……棒！
翌日，鐘慕就帶著卓雨默去了嘉逸。
短短幾個月裏老板居然來了三次公司，嘉逸的員工都震驚了。但因為他實在來得太少，有些新來的小實習生根本不認識他，以致他帶著卓雨默等在管理層專用電梯前時，旁邊一個小姑娘忍不住跑過來提醒說這部電梯得刷專門的員工卡才能進去。
小姑娘話音剛落，旁邊接連響起抽氣聲。老板脾氣臭嘴巴毒在整個業界可是出了名的，這到底是誰帶的實習生，膽子這麽大？周圍同事紛紛為她捏一把汗，生怕她一會兒被老板罵到當場哭著跑出去。
怕殃及池魚，原本還圍在電梯門口等著上樓的員工們都不動聲色地默默往大廳挪去，恰好帶那個實習生的員工從外面買了咖啡進來，一靠近就發現氣氛不對，拽住一個同事小聲問怎麽回事。同事沒說話，擡手指指實習生小姑娘，默默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鐘慕扭頭，擰緊眉頭看著小姑娘，周圍人大氣不敢喘一下，紛紛低下頭，只敢用眼角餘光悄悄關註那邊的情況。如果一會兒老板出聲，他們這群人肯定就得作鳥獸散了。
“你哪個部門？在幾樓？”
要開始了！狂風暴雨的前兆！
“市、市場部……八樓……”小姑娘好像也察覺到不對勁，說話聲都變小了。
鐘慕掏出他的員工卡在電梯按鈕旁刷了一下，電梯門開了，他牽著卓雨默的手走進去，在電梯裏轉過身，面無表情對小姑娘說道：“進來吧，我把你帶上去。”
在一旁圍觀了全過程的嘉逸員工個個都是目瞪口呆，先以為是自己做夢了，眾人紛紛捏臉捏肩捏胳膊，意識到這不是夢之後——老板今天夢游？
直到有人突然拍拍額頭，驚叫一聲：“戒指！”大家這才反應過來。難怪覺得今天老板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他左手無名指上戴了戒指！之前《迷宮城市》拍攝期間就看八卦媒體扒過他們老板已婚，對象就是迷宮城市的主演卓雨默。他們都以為是人家為了博眼球亂寫的呢。
也對，如果真是造謠，照著老板的性子，對方早就被告上法庭了吧。
堵在電梯門口的大家互相交換過眼神。
那剛才在老板身邊和他戴著同款戒指的人就是——老板娘！？
瞬間，嘉逸員工各個八卦群全都炸鍋了。
電梯裏的鐘慕渾然不知自己的員工正在熱火朝天討論著他已婚的事，直接把卓雨默帶去了自己的辦公室。因為他不常來這裏，所以也懶得給自己配秘書了，平時過來這裏也都是隔壁CEO的生活秘書幫著接待一下。
這位秘書姓姚，高挑盤發大眼睛，笑起來知性又溫柔，私下卻是秘書八卦群裏風頭最健的八卦一姐。她剛剛就在群裏看到了老板帶老板娘過來的八卦，立刻整理儀容，端起職業化的笑容等在鐘慕辦公室門口。
“我昨天讓簡茹今早上來找我，她人呢？”
老板說話時，姚秘書偷偷打量了一下老板娘，暗暗給老板的審美點了個大大的讚。
長得帥，身材好，氣質佳，滿分10分她給9分，“已婚”這條扣一分。
“我馬上聯系她。鐘總，請問您是要咖啡還是茶？”
“茶。”
卓雨默不愛喝咖啡，鐘慕想都沒想就選了茶。但他立刻讓轉身要去泡茶的姚秘書站住，扭頭向卓雨默確認道：“不喝咖啡，茶可以嗎？”
“不就是過來簽合同嗎，又不是喝下午茶的。”卓雨默笑笑，“你喜歡喝什麽就泡什麽。”
“那就茶吧。”鐘慕說著就把卓雨默牽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提前跟他講了講合約內容。
沒一會兒，簡茹上來了。她是嘉逸的王牌經紀人，人脈廣資源好，人精一個。昨天鐘慕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她心裏大致就有譜了，今天過來一看兩人手指上的戒指，心裏更是門清。
與卓雨默簽合約時她沒多嘴，絕不在這種時候搶老板戲份。等卓雨默把兩份合同都簽了名字，她拿起來認真看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才又伸手與卓雨默一握。
“對了，”簡茹把合同往文件夾裏一收，扶了扶眼鏡說道，“《笑西風》的另一位主演，選角部門透露說可能會聯系白靖。”
“白靖？”
聽到這個名字，卓雨默忽然興奮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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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剛落，垂在身側的手就被卓雨默握住，原本還有些不開心，但立刻就徹底煙消雲散了。
卓雨默進來看到這個架勢，立刻就明白過來鐘慕神神秘秘在搞什麽了。
果然，他們剛坐下，店長就拿著一本裝幀精美高檔的冊子遞過來，熱情地為他們推薦對戒款式。
“選婚戒這麽大的事怎麽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卓雨默湊到鐘慕耳邊悄聲說道。
鐘慕被濕熱的氣息吹得耳朵發癢，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委屈地小聲在卓雨默耳畔說道：“昨天不是問過你今天有沒有空嗎？”
“那我昨天問你你怎麽不直說？”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幸好今天沒有真的穿大褲衩來，不然丟人丟大了。”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你來我往咬耳朵，鐘慕眼神專註，卓雨默表情溫柔，兩只手也一直緊握著沒松開過，看得一旁的店長忍不住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狗糧他也吃不過不少了，但這麽膩歪的今天還是頭一次。
說夠了悄悄話，兩人終於想起自己還在人家店裏，這下卓雨默也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幸好鐘慕在外人面前總有“霸道少爺”的包袱，硬是憋著一張冷臉沒露出任何一絲羞赧之色。他們一邊慢慢翻看著冊子一邊小聲討論，卓雨默低調，鐘慕也不高調，因此都對內斂一點的款式有好感。兩人挑了一會兒，最後終於選定了款式。
這個品牌大多數的商品都是沒有現貨只能預訂的，選好款式之後還要等上半個月才能拿到戒指，鐘慕似乎覺得太慢了，卓雨默抿嘴笑了笑，安慰他說半個月很快就到了。
訂好戒指之後，鐘慕又拉著卓雨默去駿光逛了一圈，給他買了一堆新款的衣服和鞋，又買了好些進口水果和營養品給卓雨默的父母送了過去。老人家見小兩口來了，高高興興挽留他們吃晚飯，卓雨默以為鐘慕會婉拒，卻沒想到他一口就答應了。
到了該做晚飯的時候，卓航很自覺地起身去廚房，卻被鐘慕攔下。翁婿兩人就在客廳裏為誰做飯這個事謙讓起來，卓雨默見狀，連忙跑去救火，先把鐘慕推進廚房，再哄父親說今晚的飯他掌勺，讓父母嘗嘗他潛心修煉的成果。
結果等在廚房裏的鐘慕就等來了一張苦瓜臉的卓雨默。
“吹什麽牛不好，吹你會做飯。”鐘慕聽了卓雨默的話，一時又好笑又無奈。
卓雨默面如死灰地打開冰箱掏出一堆食材，挽起袖子拿起菜刀就準備幹。
鐘慕見狀忙把他手上的刀截了下來，好笑地問他菜都沒洗怎麽就直接切了。
“……我現在洗不行嗎？”
兩個人擠在水槽前把菜洗好，鐘慕決定他切菜，卓雨默掌勺，他可以在一邊指導指導。卓雨默覺得這個主意實在太好了，當即給了聰明的小少爺一個獎勵的吻。
小兩口在廚房裏忙活了近一個小時，其間卓航不放心地跑來看了四五次。雖說他家小雨不至於燒廚房，但做的菜實在拿不出手，要麽鹹了要麽淡，而且兩個孩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他還是不想讓他們受累。
但他每次靠近廚房都被鐘慕笑瞇瞇地給勸開。
說來也神奇，上回探班的時候他對鐘慕的印象談不上特別好，還因為老婆對這孩子讚不絕口心裏隱隱有點吃醋，但經歷了這次的全家旅游之後，他對鐘慕已經徹底改觀，現在人家叫他爸他心裏都甜絲絲地特別美。
“我們家這個燃氣爐很老了，我怕你們用不慣……”
“沒事的爸。”鐘慕一邊勸一邊趕緊回頭看了一眼在炒菜的卓雨默，“明天我找人過來換個新的吧，您看看還有什麽要換的，一起換了比較好。”
卓航被鐘慕這聲“爸”叫得心花怒放，向來倉鼠癥的他居然就跟中了迷魂湯似的點頭同意了。
“我爸同意把那堆舊電器都換掉了？”卓雨默震驚。
“火關小。”鐘慕邊說邊上手幫卓雨默關小了火，順手蓋上了鍋蓋，讓鍋裏的肉慢慢燒，“嗯，怎麽了？”
“我以前勸了他不下十次，有三四回我東西都買好給送過來了，他居然仗著他頭發長有紋身楞是把上門送貨的師傅給嚇回去了。”卓雨默嘆著氣扶額，“別看我媽是一家之主，好像都是我爸伺候我媽這太後，其實我媽特別慣我爸。他把人家嚇跑了，我媽也不說說他，還幫著他一起抵制我不打招呼就給家裏買電器的行為。”
卓雨默委屈的表情和他的措辭逗得鐘慕捂嘴直笑，要不是現在他們在父母家裏不敢造次，他早就過去親親男朋友了。
哎，雨默真的好可愛。
還特別好看。
還很帥。
鐘少爺今天也想吹爆他家雨默。
兩人在廚房合力燒出的一桌菜得到父母的一致稱讚，卓航直誇兒子廚藝進步大，甚至決定讓兒子留下來給他們做一個月飯。卓雨默一聽嚇得筷子都差點掉了，旁邊的沈慈英捂嘴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說道：“那得把小鐘留下來才能保證小雨的水平發揮。”
卓雨默一聽老媽這話，知道自己的牛皮又給吹破了，心虛地埋頭扒飯不說話了。
這天他們在父母家待到晚上才回家，餵貓、運動、打游戲，睡覺時兩個人已經不會像最初那樣各睡一邊的床沿，而是可以很自然而親密地相擁而眠。
但是今晚，鐘慕好像有點小問題。
他拒絕和卓雨默抱抱，卓雨默問他怎麽回事，他也不說，就翻身背過去，蜷成一只巨大蝦米。
“說清楚怎麽回事。”卓雨默戳戳鐘慕的背。
“就、就各睡各的！”鐘慕抱著小毯子不撒手。
卓雨默揚眉，索性挪過去貼著鐘慕躺下，從背後把他抱住。他明顯感受到鐘慕在他懷裏身體僵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小少爺又怎麽了？
鐘慕扭扭，縮著脖子讓卓雨默放開他。
“沒有合理解釋不撒手。”卓雨默鐵石心腸。
“……”鐘慕喪氣地用手捂住臉，又是超小聲說道，“都是你早上騷擾我，我、我一想到要抱著你睡覺就、就……”
說到這裏，小少爺就羞憤地說不出話了。
聽出端倪的卓雨默也看出鐘慕羞憤得要死了，終於善心大發沒繼續追問，就逗了一句：“那以後我們又要睡床沿了嗎？”
“等我習……習慣了，再……呃！”鐘慕說著又哽了一下。
這下好了，連“抱著睡”都成了禁句。
直到半個月後，小少爺終於克服了重重困難，重新抱著男神美美睡覺。更加可喜可賀的是，預訂的戒指也送來了。他美滋滋捧著兩個被綢帶綁起來的藍色絲絨盒子興奮地小跑著來到男神跟前，而男神此時正在——跟小寶一起給家裏的五只貓減肥。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來一次！”小寶握著逗貓棒，一邊揮舞著它的兩條機械臂一邊喊節拍，而一邊的卓雨默居然還認真地跟著這個節拍揮著逗貓棒，於是主子們也異常有節奏地跳起，落下，再跳起，再落下……如此循環。
過於沙雕的畫面讓鐘慕反射性閉了一下眼睛，但很快他就接受了沙雕男神的設定，過去走到男神身後，親昵地把下巴擱在了他肩上，雙手從他的腰兩側伸過去，將盒子捧到他眼前。
正在逗貓的卓雨默已經很習慣鐘慕這些近似撒嬌的親密舉動，而註意力還是被這兩個絲絨盒子吸引。他歪了歪頭蹭蹭鐘慕的臉，故意問道：“這是什麽？”
鐘慕沒能抵抗近在眼前的誘惑，微微仰頭吻了一下他，知道他逗人呢，但還是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催他快把盒子打開。
鐘慕孩子氣的表現逗笑了卓雨默，他配合地抽開綢帶打開盒子，一枚設計別致的戒指正立在盒子中間。同時鐘慕也打開了另一個盒子，從中拿出戒指，鄭重地戴在了卓雨默的左手無名指上，接著就攤開左手，激動地等著卓雨默給自己戴婚戒。
卓雨默拿出戒指，慢慢將它套在鐘慕手指上，輕輕說道：“我發誓，無論富貴貧窮，無論健康疾病，無論人生的順境逆境，我都會一直深愛鐘慕，不離不棄。”他說完，溫柔而不失堅定地握住了鐘慕的手。
這段早已被各種文學作品與影視作品演繹到爛的誓詞卻讓鐘慕心中一熱，忍不住摟住愛人的腰，閉上眼睛與他交換了一個甜蜜的深吻。
平靜的生活又過了兩個月，氣候漸漸轉涼，五位主子的體重終於也下降了一些。
奇怪的是，這期間駱庭居然完全沒出現過。而鐘慕的記憶依然沒什麽起色。
剛剛開完會的鐘慕從書房出來，正好出去買菜的卓雨默也回來了。
“雨默，有興趣演反派嗎？”
最近一個月，不光是徐家班的師兄弟，許途然、曹月歌甚至史常林和蕭唐都聯系過他，表示想把他推薦給一些劇組。他和許途然以及曹月歌的關系已經好到能湊一起聊八卦了，他們給他介紹工作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而史常林對他印象不錯，加上他又自帶金主光環，所以三五不時就旁敲側擊地表示有新項目想看看他有沒有時間；最出乎意料的就是蕭唐了，卓雨默還以為這位大導演對他印象不怎麽樣呢，沒想到上個禮拜一個選角公司的經紀人過來聯系他，說是蕭導推薦的，還說蕭導平時是不怎麽推演員的。
對這些同事和朋友們的擡愛，卓雨默心裏自然是很感激的，也不敢怠慢，推薦過來的名片他都加了，認認真真和對方聊過。這兩天剛收到兩個新劇本，都是不大不小的配角。他心也不大，覺得只要劇本好團隊靠譜，什麽角色他都願意嘗試。
他現在一聽鐘慕的話就知道一定是嘉逸有新項目了，頓時來了精神。
“反派？”
以前在徐家班跟著徐功平的時候，他偶爾也會客串幾個反派，但都是那種蒙著臉或是臉上化特效妝的，拍出來根本看不清他什麽模樣。
“嗯，劇本我前兩天大致看過，如果團隊好，出來的成品應該會很精彩。剛剛就跟幾個高層開了個小會，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應該就開始籌備了。”
“一般金主爸爸不都想讓自己的人演正派主角嗎，你怎麽一來就問我想不想演反派？”卓雨默揚眉，若有所思地盯著鐘慕。
“不要叫我金主爸爸！太、太……”
太淫|邪了。
鐘慕捂住臉。
“小少爺的小腦瓜裏在想什麽不健康的東西呢？”卓雨默笑著拍了一下老公的胸。
“那還不是因為你亂叫！”鐘慕不服氣地辯駁。
“我又沒說你是金主爸爸。”
“……”
鐘慕又捂住了臉。
自覺再逗下去，到天黑他們都說不了正事，卓雨默終於饒過鐘慕，問他能不能把劇本給自己偷偷瞄一眼。
經他這麽一提醒，鐘慕這才想起他剛剛就是看劇本還在打印才跑出去的。回書房把打印好的劇本拿出來，他拉著卓雨默，兩人坐到沙發上一起瀏覽劇本。
這部電影的暫定名是《笑西風》，劇本裏描述的人物關系與其說是正邪對立不如理解成雙雄並立來得更加貼切。兩位主角一正一邪，有交鋒，也有合作，是一種微妙又瀟灑的關系。
卓雨默靠在鐘慕懷裏看了大概四分之一的劇本，慢慢明白了為什麽小少爺一來就問他要不要演反派——劇本裏的正派主角年齡在35到40歲之間，氣質比較滄桑，有一種千帆閱盡的厭倦感與疲累感；而氣質較為邪派的另一位主角比較年輕，平時看起來漫不經心懶洋洋的，氣質陰郁，名副其實切開黑。
雖然面容可以靠化妝改變，但心態和氣質還是需要在生活中磨煉，卓雨默自覺憑他現在的閱歷，確實有點難以把握那位正派角色骨子裏的滄桑感。
他有些驚訝，很難想象鐘慕究竟是在什麽時候悄悄地就把他看得這麽透了。
“你要是喜歡這個本子，等團隊確定了，我就安排你去試鏡。”鐘慕抱著愛人，悄悄在他額角親了一下。
“上回不給我走後門就算了，這次還要我去試鏡啊？”卓雨默開玩笑地說道。
“真給你開後門，你樂意嗎？”
“不樂意。”卓雨默答得幹脆，“這次也是嘉逸投資？”
“嗯，嘉逸投資和出品。”鐘慕慢慢把下巴擱在卓雨默肩上，試探地問道，“雨默，我……給你安排一個經紀人吧？”
“經紀人？”
卓雨默有點意外，不懂鐘慕怎麽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
“我之前太粗心了，都沒想過這個問題，你現在還是靠朋友的介紹和推薦接劇本吧？嘉逸現在也有藝人經紀的業務，公司資源不錯的，經紀人素質也很好，我給你安排一個，以後你就只用專心挑劇本和演戲，別的都有經紀人來幫你安排打理。”
聽鐘慕的語氣裏帶著幾分自責，卓雨默反射性地捧著他的臉親了兩下。鐘慕事業的重心本來還是在駿光這邊，嘉逸的業務有別人打理，他不了解這塊、想不起要安排經紀人也完全情有可原。
卓雨默本來覺得他這麽多年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自己如今靠著過去攢下的人脈也幹得不錯，不一定非要經紀人。但他轉念，如果簽一個經紀人能換鐘慕少心疼多安心，那他覺得有個經紀人還是挺好的。
“那……我是不是就算簽到你們嘉逸旗下了？”
鐘慕皺眉想了想，認真點點頭。
“那就簽吧。”卓雨默笑瞇瞇說道，“我連炒作的通稿標題都想好了，就叫《老板娘空降嘉逸，同僚藝人抱怨連連》吧，你覺得怎麽樣？”
“……”鐘慕真的很想他家雨默平時少看點八卦新聞，少關註點那些有的沒的。
但話又說回來，他覺得“老板娘”這三個字特別……棒！
翌日，鐘慕就帶著卓雨默去了嘉逸。
短短幾個月裏老板居然來了三次公司，嘉逸的員工都震驚了。但因為他實在來得太少，有些新來的小實習生根本不認識他，以致他帶著卓雨默等在管理層專用電梯前時，旁邊一個小姑娘忍不住跑過來提醒說這部電梯得刷專門的員工卡才能進去。
小姑娘話音剛落，旁邊接連響起抽氣聲。老板脾氣臭嘴巴毒在整個業界可是出了名的，這到底是誰帶的實習生，膽子這麽大？周圍同事紛紛為她捏一把汗，生怕她一會兒被老板罵到當場哭著跑出去。
怕殃及池魚，原本還圍在電梯門口等著上樓的員工們都不動聲色地默默往大廳挪去，恰好帶那個實習生的員工從外面買了咖啡進來，一靠近就發現氣氛不對，拽住一個同事小聲問怎麽回事。同事沒說話，擡手指指實習生小姑娘，默默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鐘慕扭頭，擰緊眉頭看著小姑娘，周圍人大氣不敢喘一下，紛紛低下頭，只敢用眼角餘光悄悄關註那邊的情況。如果一會兒老板出聲，他們這群人肯定就得作鳥獸散了。
“你哪個部門？在幾樓？”
要開始了！狂風暴雨的前兆！
“市、市場部……八樓……”小姑娘好像也察覺到不對勁，說話聲都變小了。
鐘慕掏出他的員工卡在電梯按鈕旁刷了一下，電梯門開了，他牽著卓雨默的手走進去，在電梯裏轉過身，面無表情對小姑娘說道：“進來吧，我把你帶上去。”
在一旁圍觀了全過程的嘉逸員工個個都是目瞪口呆，先以為是自己做夢了，眾人紛紛捏臉捏肩捏胳膊，意識到這不是夢之後——老板今天夢游？
直到有人突然拍拍額頭，驚叫一聲：“戒指！”大家這才反應過來。難怪覺得今天老板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他左手無名指上戴了戒指！之前《迷宮城市》拍攝期間就看八卦媒體扒過他們老板已婚，對象就是迷宮城市的主演卓雨默。他們都以為是人家為了博眼球亂寫的呢。
也對，如果真是造謠，照著老板的性子，對方早就被告上法庭了吧。
堵在電梯門口的大家互相交換過眼神。
那剛才在老板身邊和他戴著同款戒指的人就是——老板娘！？
瞬間，嘉逸員工各個八卦群全都炸鍋了。
電梯裏的鐘慕渾然不知自己的員工正在熱火朝天討論著他已婚的事，直接把卓雨默帶去了自己的辦公室。因為他不常來這裏，所以也懶得給自己配秘書了，平時過來這裏也都是隔壁CEO的生活秘書幫著接待一下。
這位秘書姓姚，高挑盤發大眼睛，笑起來知性又溫柔，私下卻是秘書八卦群裏風頭最健的八卦一姐。她剛剛就在群裏看到了老板帶老板娘過來的八卦，立刻整理儀容，端起職業化的笑容等在鐘慕辦公室門口。
“我昨天讓簡茹今早上來找我，她人呢？”
老板說話時，姚秘書偷偷打量了一下老板娘，暗暗給老板的審美點了個大大的讚。
長得帥，身材好，氣質佳，滿分10分她給9分，“已婚”這條扣一分。
“我馬上聯系她。鐘總，請問您是要咖啡還是茶？”
“茶。”
卓雨默不愛喝咖啡，鐘慕想都沒想就選了茶。但他立刻讓轉身要去泡茶的姚秘書站住，扭頭向卓雨默確認道：“不喝咖啡，茶可以嗎？”
“不就是過來簽合同嗎，又不是喝下午茶的。”卓雨默笑笑，“你喜歡喝什麽就泡什麽。”
“那就茶吧。”鐘慕說著就把卓雨默牽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提前跟他講了講合約內容。
沒一會兒，簡茹上來了。她是嘉逸的王牌經紀人，人脈廣資源好，人精一個。昨天鐘慕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她心裏大致就有譜了，今天過來一看兩人手指上的戒指，心裏更是門清。
與卓雨默簽合約時她沒多嘴，絕不在這種時候搶老板戲份。等卓雨默把兩份合同都簽了名字，她拿起來認真看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才又伸手與卓雨默一握。
“對了，”簡茹把合同往文件夾裏一收，扶了扶眼鏡說道，“《笑西風》的另一位主演，選角部門透露說可能會聯系白靖。”
“白靖？”
聽到這個名字，卓雨默忽然興奮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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